灵用哪一张桌子,他都能坐在另一张桌子旁,转脸就能见到对方。
拆线量尺寸的活做久了费眼睛,禹灵闭上眼抬头放松一会儿,倏忽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一双手盖到自己双眼上。
钟檠不知什么时候捧着热水杯把掌心捂热了,此时走到禹灵身后,用掌心覆住他阖上的眼睛,在他想来拉开时坚持道:“捂一会儿,眼睛会舒服很多。”
禹灵犹豫一瞬,略微抿唇,没有强硬地扯开他的手。
两人将这个姿势融洽地保持了一分钟,禹灵又去拉钟檠的手腕,身后的人顺势放开。
禹灵眨眼适应,钟檠自上而下凝视他扇动的睫毛,心也像被拨弄着。
他忽然低声道:“灵灵。”
“恩?”禹灵无意识应声,答完才反应过来他叫了自己什么——是五年前钟檠都没叫出口的称呼。
他侧转过身仰脸迎上钟檠目光,站着的人眸光深深,毫无避讳,“可以这样叫你吗?”
自从听到樊蔓芯亲昵地叫禹灵,这个称呼就从未在他心里消散过,喉间滚动,不知在唇齿间无声地落下多少遍。
禹灵低头,重新将视线放回台面的旗袍上,半晌后终于道:“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