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仓里随意抓来的瓜子,甚至公然调笑,讲浑话,追逐打闹。
代表着阳丘邑官府的牌子斜斜的挂在木架子上,不仅没有得到修缮,一个男人还像拨弄玩具似的拨弄着它,一边和旁边的同僚哈哈大笑。
郦壬臣的火气蹭的一下就窜上头顶了,官邸广场是用来集会议事的地方,而不是……
就在这一瞬间,她最后一点点耐性已经到头了,一切有关“要稳重,要慢慢来,要谨慎”之类的念头在她脑子里一扫而光,紧接着,她做了件一辈子也没做过的豪放举动。
她一个箭步冲到那个正在拨弄牌子且笑得最大声的人跟前,一把拧住了他耳朵。
“跪下!”
那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本来不可能被身形纤弱的郦壬臣制服,但这一下来的太突然,那人惊慌之余没来得及反抗,竟然被郦壬臣一下子扯的弯下腰去。
“跪下!”郦壬臣又吼了一声,声音里浸透了寒意。
那人知道自己没理,又偷眼看到了士人装束的郦壬臣,也不敢强硬挣脱,加上耳朵上剧痛难忍,只好跪下了。
“你们全体,”郦壬臣站直身子,转身面向人群,命令道:“都跪下!”
她大声道:“叫我看看,大汉的俸禄都养着些什么人!”
听到这一句,有一半人惶然的跪下去了,他们肆无忌惮的放荡生活还没有完全抹杀他们对来自上级长官口气的天然恐惧。
就像兔子们已经闻到了鹰犬的气息一样,会下意识地缩头自保。
她补了一句:“谁敢迟疑,明日就不见得能再吃上这口俸禄了。”
郦壬臣站在原地,冷冷发声,也冷冷的看着他们,他们一个一个都跪下去。
听到响动,从厨房跑过来凑热闹的那几个人,看到这个情景,也不由自主都伏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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