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道:“之前的左大夫……已经被您派去沣都书室做誊抄的杂活了。”
她心想王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经这么一提醒,刘枢也隐约想起来了,去年膏粱殿的那一次,自己好像是一气之下罚了左史正。
她挥挥袖子,叫起居注大夫下去了,埋头继续批阅奏疏,不一会儿又翻到了昨夜郦壬臣给她的那封规划纲要,展开又看了一遍,睹物思人,面上阴晴不定的,忍一时越想越有怨气,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宣郦相来一趟宣室殿!要快!”
郦壬臣正在内府处理政务,接到传令很快便来了。
俩人的表情都有点僵硬,刘枢站起来,叫所有人都出去,殿内只剩她俩,她一把扶住就要拜下去的郦壬臣,道:
“郦相是失忆了吗?如此镇静,搞得寡人要以为昨天一晚上都在做梦了!”
提到“昨天一晚上”,郦壬臣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破绽,低声道:“那王上想要臣怎么做呢?难道等天亮了和您一起出门吗?”
“你……”刘枢被她一噎,刚想顶回去,却见她面容疲倦,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于是立马又心软了,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来,道:“你考虑的不错,是我太着急了,而且……而且……”
而且醒来见不到你,让我很不舒服!
要面子的刘枢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刘枢的举止也不好过于亲密,她松开郦壬臣的手,退一步,从袖子里摸出个拇指大小的东西,“当啷”一声扔在案上,脆响。
郦壬臣一瞧,脸唰的红了,那是她早上死活找不着的……官印…&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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