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枢思量片刻,道:“楚国不会永远坚不可摧的。”
在她们谈话前,刘枢已经叫所有宫人都出去了,殿中只有她们两人,说话便不必顾忌太多。
郦壬臣道:“非也,王上久居宫闱,有所不觉,中原总说楚国是蛮夷之乡,不受教化,但偏偏是那样的水土,使其民彪勇好斗,楚王敖糜自继位以来,励精图治,专修军事。如今的楚国,全民皆兵,全民皆战,无论齐国联军赢他多少次,他都能在短时间内卷土重来。”
刘枢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全民皆兵,全民皆战……竟然用这样的体制。”
楚国这样举国为战的军事体制,注定了联军不可能战胜它。
她想了一会儿,随后从一个国君的角度判断道:
“想战胜这样的国家,唯有二法。要么天下团结一心,一鼓作气,将其绞杀殆尽,灭掉其国,永无生气;要么,就从其内部着手,乱其内政,使它自内而外,土崩瓦解。”
郦壬臣眼前一亮,“王上所言极是!”
她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刘枢沉吟片刻道:“所以齐王最终不可能战胜楚国了,她已错过了机会,只会被拖得越陷越深。”
“正是。”
“天下也再没有第二次团结一心的机会了,因为各国疲敝已久,大难临头,各自逃窜,不再相信霸主的权威。”
“正是。”
郦壬臣连说两个正是,表示刘枢和她想的完全一样。
刘枢又道:“至于从其内部下手,乱其内政,此非一朝一夕之功,短时间内也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