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抬手看了眼表:“快六点了。”
“嗯。”
“……会没事的。”何助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
“会没事的。”江言平静无波地肯定他,眼神黑洞洞地攥紧手术室的门。
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隐隐能听到医院被封锁了起来了的讨论声。
但这一切落在江言的感官里,都只是模糊不清攒动的影子,他的世界只剩眼前紧闭不开的门。
直到身旁的何助轻轻撞了下他,提醒道:“陆先生和陆夫人也来了。”
江言顺着看过去,撞上一对夫妇探究的眼神。
妇人身上珠光宝气,衬得她保养得宜的娇柔面孔年长了几岁,旁边站着个和陆景湛三分相似的男人,说不清是哪三分,不过细看他眼睛,便一分也不剩了,与眼神冷漠睥睨的陆景湛不同,这人眼里全是狡诈的算计。
男人盯着江言的脸,转头对身后的律师低语。
何助拍拍江言的肩,把他引到医院走廊尽头的黑暗处。
“他们是陆总的爸妈,”何助靠在墙上,望着热闹纷纷的手术室门前,神色复杂,“应该是来跟你争遗产的。”
江言缠满白布的胳膊很细微地抖了下,疑惑道:“……遗产?”
谁的遗产?谁这么早断言一定会有人死?陆景湛还在手术床上,医生护士都在努力抢救,无关的人凭什么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