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终于能搂着安静下来的谢漆平躺。
他把谢漆托着趴在自己身上,咬印参差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长发,眼神放空地望了一会天花板,感觉到怀里人动了,便立即垂眼摸他面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漆微弱地摇头,眼睛上的纱布换了新的,还得再缚几日,朱砂痣下的云纹青斑终于淡了,毒蛰伏回去,与他暂时握手言和了。
天泽宫的墙壁上有输不清的劈砍痕迹,兽皮地毯不是被抓烂就是浸透了各种酒,摆设的东西除了爬梯和床,其余都被砸坏了。
高骊抱着人倦倦地想,还好老子结实砸不坏,咬不烂。
正疲倦地沾沾自喜,谢漆冷冰冰的手摸索过来,先摸到了他的鼻梁,继而轻轻地用指尖逡巡着他的轮廓,勾勒过眉眼,游走到下颌,像依依不舍的告别又像沾着眷恋的重逢。
他不出声,高骊先笑:“用力点摸啊。”
谢漆却不动弹了,嘴唇仍旧抿成一道线。
高骊托着他两腋把人揣到眼前来脸对脸,鼻尖轻蹭着他,想去亲吻,无奈嘴唇被咬得实在疼,肿兮兮不好动口。
“谢漆漆。”高骊拨过他的长发,掌心覆盖了他后颈,把想躲开的人捂回了自己身上,“那个时候,你清醒过来了,对吗?”
谢漆蒙了眼,他看不到他那双漂亮眼睛透露的情绪,却仍能凭着朝夕相处的触觉感知他的情愫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