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马船”真的像枣红的骏马一样跑得那么快,一眨眼便将他抛下了。他在茫茫的仓江上,哭了好久好久……
拓跋决似乎还能听见那哭声,一阵一阵挠着他的心肝,挠得血痕满布。
直到今日,他仍被困在那个月凉如水、阴风狂作的江夜。
阿元心有戚戚,心中喟叹。她同拓跋决一样,是亲生母亲的“弃子”,她不由轻声道:“一个七岁的孩童,你不怕拓跋延一气之下杀了他?”
王琅不答。
阿元又道:“即使拓跋延留他一命。他也如在炼狱煎熬,一个被母亲这样狠意抛弃的孩童……”
王琅不答。
那时在清风明月楼,当她见到自己的亲生孩儿还活着,瞬间的狂喜压倒了一切。拓跋决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他有一张和他亲生父亲如此肖似的面孔。当王琅伸出双臂想拥抱拓跋决的时候,拓跋决只是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杯毒酒,让她赎罪。于是她心甘情愿地喝下那杯酒。作为他的生身母亲,她已无法再做什么,除了取得他的谅解。如若没有谅解,她便只能勉力消弭他的怨恨。
王琅终于开口道:“玄儿……是我对不起你……”
拓跋决扭过身去,背对诸人。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轻轻抬了抬手臂。
“但你是江家人,你应该记得你爹的话。‘此身许国,万世不悔。’”
拓跋决自然记得。
江焕在世时,第一次握着他的手教他写的,便是这八个字。他还记得父亲手掌宽大,指尖有练字磨出的细茧。江焕会用手茧摩挲着儿子娇嫩的脸:“玄儿,待到你这指尖也生了茧子,才能练出一手好字呢。”
那时,拓跋决还扬起脸望着父亲:“此身许国,何解?是像爹爹一般,做文财神么?”
江焕一手建立起江帮,初期招募的皆是贫苦之士。江焕颇有识人之才,令诸人各居其位,各展其能。江帮在经营商事之外,还设了不少“义学堂”,供寒门子弟习武修文。后来江帮的不少人才,便出自“义学堂”。早年便有朝臣称江仁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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