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一个字投射到她身上。
她逃也似地转身回房,用力关上屋门,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一点点滑落到地上。
墙上时钟适时地“铛”的一响,陈苍身子一紧,竟将它听成琴音,于是抬头望向对面那架弹了六年的钢琴。
琴身光滑油亮,映出她僵白的脸,她如今俯趴在地上,就像一条一生都无法直立行走的虫豸。
琴面上接二连三浮现出四个人影,正是在昨晚那场火灾中逝去的几人:胡远航坐在琴凳上练琴,胡珈在外婆的监督下悻悻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玩具,而他的妈妈朱丹丹一边哼着歌,一边在胡家客厅的飘窗处插花。
这就是她常在胡家看到的景象,现在,他们虽然被大火毁灭殆尽,却化成一丛丛阴暗的影子,盘踞在她的心底。而她的余生,也在那一刻被过早地定格,因为她从那个疯癫的老太婆身上望穿了自己的一生,从而知道自己将永远无法从这些阴影中遁逃出去。
***
刘姐的声音从身后飘进陈苍的耳朵,“小陈组长,你还没走呀?”
陈苍含混嗯了一声,匆忙将手里的画塞进抽屉。她昏昏沉沉走出写字楼,看着街上的人流和璀璨的灯火,愈发觉得这热闹与自己突然荒芜下来的心境格格不入,仿佛两个世界。
如此行尸走肉般走过两站路,陈苍心头的慌乱渐渐落定。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出一个昔日琴友的电话,拨了过去。
两人先是闲话了些琐事,半路陈苍话锋一转,将话题带上正轨,“昨天我又梦到胡老师了,我想,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去看看老师,毕竟他双亲早就过世了,家里又没别的兄弟姐妹,能扫墓的也就只有咱们几个了。”
“不是的,老师家虽然没人了,但师母有一个妹妹,对了,她儿子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
陈苍心头划过一个惊雷,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声线,“你们现在还有联系?”
“没见过面,不过他以前问过我一些和云暮相关的事情。你知道吗?他似乎怀疑那场火是云暮放的,太荒唐了是吧,怎么可能呢。上次他来电话也提到了云暮,还问了我学琴时有没有和云暮关系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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