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就咣咣下了楼,连咖啡都没有点。下面两个店员听到了上面的动静,快速冲彼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刷着杯子,小声一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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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常青陵园隔了一条街的马路边上,一辆出租车已经停了半个小时。司机从后视镜看后座上刷手机的女孩儿,笑着问她,“姑娘,你等朋友等得够久的。”
陈苍头也不抬,“不好意思,一会儿多付您一些等待费。”
她边说边朝上翻“胡家班”的群聊天记录,看到昨天上午那一条,手指停住:“上次胡老师忌日我在外地出差,明天专程带女朋友去一趟常青陵园,祭拜恩师。”
是一个小时候一起练琴的旧友发的,那人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脾气火爆不受管束,可独独对胡远航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胡远航过世后,他每年的清明中元都要来墓前祭拜,没有一次缺席,故而对云暮颇有微词。
手机叮铃一声,又跳出一条信息。陈苍滑到最末,看到那人写道:“竟然遇到大钢琴家来扫墓,真是稀罕了。”
下面马上有人回他:“云暮?大人物啊,哥们儿要联系方式了吗?”
那人飞速回了一条,“联系方式?要不是看在胡老师的面上,丫就被我揍了,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下面没人再接话,气氛尴尬。陈苍看着屏幕由亮变暗,片刻后,轻声一笑。
第三十六章 肮脏
那晚云暮去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后,他蹲在街边给陈苍打电话。
那端是“嘟嘟”的忙音,他却对着没有接通的手机喃喃:“陈苍,为什么......他们都不理解我?我觉得做人真的好累啊。”
手里的酒瓶擦碰上地面,发出一声轻响。他忽然意识到并没有人在听他倾诉,于是自嘲地笑笑:也是,那人早上匆匆赶来,和他到墓园祭拜之后,又着急忙慌地走了,想来是有无法推脱的工作。
而他在她走后又在胡远航墓前逗留了许久,一直等到风弱了,山上的雾气重新聚起,才顺着几乎被雾完全笼住的小径,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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