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突然就扳住了他的左肩,她的重量便毫无保留地压在了自己腰上。
他下意识用手护住叮铛的头以免撞到茶几坚硬的棱角,两个人就一起跌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狭窄的人造悬崖底部。
加菲听见主人的动静,从爬架上无声无息地窜下来,蹲坐在沙发上,从上探出小小的黑脑袋。
“裙子!裙子!”叮铛慌乱地拆解着被挂住的裙角。
她像鱼儿一样,把柔软和轨迹歪七扭八地扫在他身上,两腮残存的海水随着挣扎霰在稀薄的海雾里,把因为湿度骤然上升而变得困难的呼吸变得更加纷杂。
他勉强看清茶几和裙角的情况,声音略微带着海风后的喑哑。
“开线缠住了。”
粉红色的走线,勒在雪白的大理石尖角上,简单的两个颜色突然间对比度拉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高到足以让理智都有些混乱。
手穿插过叮铛手臂的空隙,试图解开刺目的缠绕,本来就紧张的叮铛难以控制自己的感知,本来撑在地面上的手一个激灵按在皓淮左上腹,全然不同的柔弹和温度瞬间破碎了强撑在地板上的重心,细密的白沙终于取代海水,和叮铛这条困兽犹斗的小鱼纠缠了满怀。
皓淮闷哼了一声,被她猝不及防按得有些疼,身子随着微微一折,但无论是疼还是那只手传来的小小的压力,都无法驱散那银瓶乍破般得温暖和微痒,那是完全没有逻辑和推理的留恋。
他前去解救粉红色棉线的手被这场意外事故拦截了航向,从鱼身上反射的微光精准地迷失了阳光折射,从来可以在海平面有恃无恐的鸥鸟被刺得失去平衡,成为水的俘虏。
初时覆在腰间,只瞬间就像是磁石离开了天涯海角,安然地散发出无可抗拒的力量。
叮铛试图适应呼吸间起伏的海,皓淮紧紧束在她腰上的力量霎时让寻找微薄氧气的节奏溃不成军,海水翻涌成不同于蔚蓝的晴明,是灼热的澜。
她勉强用另一只手撑起小半边身体,一缕缕被重力引向皓淮脸颊的发丝全然成为被海水打湿的余晖。
“我听见线已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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