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茶,说:“待会儿日落之后,会出来一个灵,到时你我需往大堂候之。”
宁和愣了一下:“出来一个什么?”
“灵。”祁熹追说,“此间除了持令入顶七人,加上你,之外再无活人。旁的,都是灵。”
宁和惊讶道:“楼下那妇人……”
祁熹追道:“是灵。”
宁和:“方才送水的小二……”
祁熹追:“也是。”
宁和便问:“这灵,究竟是何物?”
“非人,非鬼,亦非妖邪。”祁熹追说,“一点性灵留存,是为灵。”
“性灵留存?”宁和问,“这么说,灵……原本是人么?”
“不能说原本。”祁熹追说,“性灵自人而来,有凡人,有修士。为爱恨情感所托,固有一抹残影留存。按说,灵不会动,不能言,更无法与人谈说。行止有如生人者,此世间,唯有此处能见。”
宁和知道自己懂得少,听过就默默记下。
祁熹追坐在这儿喝完一杯茶,就又往窗外一翻,回房间去了。
宁和一人留在屋里,一回头看见屏风后方才那小二端来的热水桶,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宽衣走了进去。
多少时日没能好好沐浴一番了,总觉得身上难受。
宁和从小读书,又多年独居,一头长发多年来没怎么打理过,更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涂油护理之类,因而并不算墨染般的黑亮。但胜在底子算是不错,头尾都顺滑得很。
她将身上洗过一遍,披衣在屋子里找了找,在墙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方木梳子,坐到窗边,拿巾子慢慢绞着湿发。
宁和一张虽脸生得清秀,但轮廓较寻常女子深些,加上长年作书生打扮,笑面如温玉,一身清风儒雅气,倒是合适那身青衫得很。只有像此时此刻,披着湿漉漉的发,眉眼氤氲,热水熏得两颊晕粉、如同白玉生霞,才能显出几分女子的柔和秀美来。
落日的余晖照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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