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间天上,却以这处小院上空为始, 长风骤起, 云集雾聚, 眨眼间,天色便暗了下来。
院中尘土飞扬, 砖瓦在狂风中裂石满地,满院石榴树于涤荡的猎猎的罡风中连根倾倒,残枝败叶吹落漫天,再不见先前红绿颜色。
宁和立在宁皎身旁,负手遥遥望着那方,摇头道:“周兄……沈姑娘畜养妖鸟为恶,身入邪道,天理不容。周兄乃是一心修道之人,所修又为刚正雷法,受此欺瞒,自然满心怒火。”
宁皎仍是不解:“可他二人气机相连, 已有夫妻道侣之实。”
宁和知他不通人情,体会不得其中复杂心境, 叹了口气, 只摇摇头道:“正是越亲近之人, 才更有七情交杂,生出万般劫数。此乃周兄之事,你我不插手为好。”
宁皎点墨般的双眸定定望着那风卷云汇之处, 周琛书朝天举剑,森白剑刃上雷光如链, 地上沈媞微伏面不动,气息奄奄。若这一剑劈下,定然必死无疑,当场身陨道消。
半晌,他说道:“可她未曾害他,养他那只妖虫,用的也是些凡人魂魄。”
此时宁和心中亦是诸多感慨,闻言眉头微蹙,转身正色道:“阿皎,凡人、修士皆为生人,并无不同。我早便同你说过,我等修道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绝非独善其身之类,慎思慎行,此话以后莫要再说。”
宁皎眸光微动,对上宁和目光,点了点头:“是,我知晓了。”
宁和做夫子时,曾收授学生无数,十数年来书院中来来往往数百余学子,各形各貌的少年人见过许多。可共同的,他们都是人。
她唯独没有收过像阿皎这样非人的学生。
宁皎由兽化人,性情懵懂好似幼童,却又绝非真正幼童。他为人之日纵然尚短,为兽之日却已经年,又拙于言辞、性子寡言,宁和平日里无论于教其为人、引其向学上,过往经验种种皆难推行。每日里所思所想,都是这许多年来的头一遭。
故而宁皎此时虽口出非正之言,经她驳斥后却又很快如常点头应诺,她一时也难以分辨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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