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可偏偏自己却毫无发觉。
宋琰清一向挺直的背脊忽然就弯了下来,她脸上划过一抹悲怆,指尖微微颤抖着去将布揭了开来,然后缓缓地去握住了郑意礼那只冰凉且僵硬的手。
“你何必这么傻?”她声音很低,感觉喉舌干燥,又闷堵得慌,“你有什么过不去的,想不开的,和我倾诉就是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你若愿意和我讲,无论如何我也会帮你的。”
“曾经季女士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这样深重的情义,我又怎会不报呢?”
她痛苦又自责地低下头,这一刻后悔极了。
或许当初自己就不该藏拙,不该在人前作出一副与世无争人如淡菊的懦弱模样,这样郑意礼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了,或许就会狠狠心与宋祈安分割,转而来向自己求助。
都怪自己。
宋琰清眼角有一滴眼泪划过,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最后滴落到郑意礼的手上。
她内疚极了,可世界上却没有后悔药,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消逝,看着那朵曾经最灿烂的花在宋家日渐枯萎,直到最后什么也不剩。
宋琰清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