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还不懂,你姑姑啊,她离不开我,你放心吧,咱们还是一家人。”
他摆了摆手,又揪了揪被夹进脚指头缝儿里的白色棉袜子,状态松弛又笃定,跟在派出所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就这么自信?”
“就这么自信!”姑父嘿嘿一笑,又靠了回去,他想淑芬不会离开他,小萍也还得跟他好!
想起早上自己那一出,姑父自己都觉得没必要,葡萄糖,还打什么葡萄糖,这时候就应该整点儿葡萄酒,跟淑芬一块儿整点儿,淑芬跟小萍不一样,她还没经历过这种西洋景儿,喝红酒点红蜡啥的,这一出手,那淑芬还不得原地懵蹬?那结局必然是涛声依旧啊,姑父越想越高兴,他抬头看了看自己还剩半瓶的点滴,平生第一次洒脱得拔掉了针头。
然后摘下那半瓶葡萄糖,举起来问刚才那位护士:“我问一下,这玩应能对嘴儿喝不?”
小护士还是翻着白眼回答道:“不建议!”
姑父拿起外衣,将葡萄糖揣进怀里拔腿就走。
走到门口,看见于思野正站在那儿,用手指指着他,以一个长辈对小辈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仿佛有千言万语涌在心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最后却只说了一句:
“那个四儿,一会儿帮我结下账啊,我没带医保卡。”
姑父走了,王多多和于思野四目相对,王多多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思野答道:“你还年轻。”
“哦,那句。”王多多点点头。
“你说巧不巧?刚才盅叔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于思野自嘲地笑了笑“咱俩都是年轻人。”
“是吗?”王多多好奇“他跟你说了什么?”
于思野看着王多多,笑着向她伸了伸手,说:“走吧,先把咱姑父的账给结了。”</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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