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总是上雾,拨了几次才拨对号码。
于磐果断地让Marika躲开,开始心肺复苏,他交叠双手,倾尽上半身的力量来按压Joseph的胸口。
“Heart attack?{是心脏病吗?}”
“Any ambulance can come up?{急救车能开上来吗?}”
大家都想帮忙,凑上去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急救电话接得很快,是个冷静的男声,小李紧张得只想说母语,磕磕绊绊地把瓦特纳冰川、雪地摩托车道报明白了,又听了两遍才听出:
接线员说救护车不会有那么及时,让他们先抢救,最好吉普车直接拉来最近的医院。
他还说,用AED。
AED…李朝闻久远的记忆突然闪回,他大二的夏天,在学校礼堂当志愿者,帮忙做新生科普教育,其中有台讲座就讲到了心肺复苏方法和AED除颤仪。
他还被抽签抽中上台演示,演的是躺着被抢救的那个。
眼前的冰川上,于磐按得气喘吁吁,他看李朝闻还在发呆,大吼道:“快啊,拿除颤仪!四分钟!”
心脏骤停的黄金抢救时间是四分钟。
吉普车奔驰而来,擦着摩托的边急停,大胡子教练飞快地跳下来。
“有除颤仪吗?”小李晕头转向,跟冰岛人说了中文,他赶紧改口:“AED. We have it?{AED,咱有吗?}”
“Yeah. I’m finding! {是的我正在找呢。}”教练疯狂地翻后备箱,把碍事的折叠帐篷整个拽出来,撇在雪地上,在一堆登山杖下面,找到了红色的急救包。
“Take off his clothes!{把他衣服脱下来!}”于磐对Marika说。
教练也受过急救训练,麻利地把右锁骨、左胸下,两个电极贴好,小李配合着把插头插上,AED里传来声音:“Preparing to shock. {准备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