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了本就不剩多少光亮的天穹。
皇家赫拉号静默地放下舷梯,由亲卫们着手将登记在册的礼物重新清点而后搬运上车。
唐烛甫一走出甲板先是听见了或近或远的汽笛声,接着便注意到同样响彻在整个港口的还有水手与搬运工不停的吼叫声。他不禁眺望远方,看清了灰蒙蒙天空下被雾霭笼罩的世界。
“哦,很久之前……大概一百年前那么久,伦敦还是有着田园般的风景的。可你知道的小唐先生,钢铁与纱线交织在一起逐渐重建了这个忙碌世界。”身后款款而行的维纳碎碎念道,“就在我年幼的时候,嗯,这么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那时候泰晤士河下游水力磨坊和手工作坊还健在。哦,看呐先生们。”
金发男人信手一指,扬声道:“就在那里,亮着电灯的房子。当然,它们现在已经被建成了数不清的厂房。”
就连不苟言笑的大卫,多年后回到这里也多有感悟,“不但如此,五年前我回来的时候在泰晤士河,私人蒸汽船只几乎霸占了整个河面。”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唐烛也不难发现伦敦此刻正走到了世界的中心。城内的烟囱高耸入云,机器的轰响从城郊传到市中心,甚至在他们难以见到的地方,高炉内正迸射着铁水刺眼的光亮。
相比起身后的两人,前方压低着众人行走速度的青年却仿佛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
只等到唐烛对着码头出口处无数刚被通了电的白炽灯看个不停时,付涼才向后牵住他的手腕,“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