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讲出来了。正儿八经帮你想办法,你还要告我?”
“白宜城!”她尖叫,“你就是个——”
后面无论多反应的激烈,也不过是早就听腻了的唾骂。
王八蛋,负心汉,窝囊废,畜生。
婶婶好像真的很生气,快气疯了。
但他也想起来,在叔叔出去喝酒不在家的时候,她经常忘了关门。
也经常让他出去跑腿买东西,一开始只是油盐酱醋,直到后面,她什么都要叫他去买。
白晓阳很乐意去,他想有用一点,也是婶婶不愿他在家待得烦闷,让他出去玩够了再回家。
争吵停滞于晚饭前,叔叔摔门而去,婶婶打开卫生间的门,不意外白晓阳躲在这里。
白晓阳抬起头,看着这个女人。看她脸上的青紫斑驳,看她原本靓丽的容貌,因为眼下的疲惫与痛楚,一点点被消磨着,消磨着。在某天开始淡化褪色,变得模糊。
但即便如此,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漂亮。
女人将他抱了起来,怨怪他湿漉漉地坐在地上,感冒了可怎么办。
语调一如既然,虚浮、温柔、慈爱,像个普普通通的长辈,普普通通的母亲。
“婶婶,”白晓阳坐在她手臂上,被她亲了一下脸,又低头默默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着那些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