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堆着垃圾的角落,她终于看到了人影。
本应腐臭冲天,而任慈屏住呼吸,却不是因为垃圾,而是因为那浓郁的血腥气息。
她停了下来。
“弗兰肯斯坦。”任慈低声喊出怪物的名字,“你在干什么?”
角落的弗兰肯斯坦转过身来。
几乎是与初见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比起人类,他的姿态更像是动物,以蹲踞的姿态停在角落中。当他转过头时,满身满脸的血污让任慈不由得绷紧了神情。
殷红血迹染透了他的长发和皮肤,连衣襟和衣袖上都是。而他的手掌内,还捧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模糊肉块。
只是这一次,迎上任慈的视线,那双浅蓝眼睛中浮现出几分笑意。
纯粹、天真的欣喜爬上他的眼底。
“任慈。”他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唇,“没有受伤。”
是说他,还是说任慈?
紧接着,在弗兰肯斯坦身下,血肉模糊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还没死。
任慈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头疼。
“你不能吃了他,”她深深吸了口气,维持住平静的神情向前,“跟我来。”
弗兰肯斯坦看上去有些惊讶。
他看了看任慈,又转头看向被他踩着的男人。
是那名开枪袭击任慈的杀手,她都不知道弗兰肯斯坦是怎么办到的——男人的腹部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皮肉外翻,血和组织液流淌一地,连肠子都被弗兰肯斯坦掏了出来。
怪物的手中拿着的,恐怕就是从杀手腹部硬生生撕扯下来的肉。
听到任慈的话,弗兰肯斯坦微微蹙眉,他反而将手中余下的血肉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