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向时,他分明看到对方的脸上流露出恐惧。
社工当然没给布莱恩答案。
于是布莱恩沉默地接受了福利机构的安排,并在能够自由行动后,果断独自动身。
任慈不是不想见到自己,布莱恩很清楚。
否则的话,她大可以断绝联系,为何还要来探望他,甚至留下了电话和住址呢。
来到纽约,顺着打听过来并没花费多少力气。有些追踪的本能早已刻进了布莱恩·怀特的基因里。
只是,重逢并不像布莱恩想象得那般喜悦。
“任慈……有自己的生活。”他说,“很忙。”
布莱恩从未如此迷茫过。
“我呢?”他低声问。
一句“我呢”,让任慈多少有些恍然。
如果他始终是地下室的野兽,也许这辈子也不用考虑未来如何吧?治疗和教导还是很有用的。
只是……
任慈同时也很难过。
布莱恩·怀特的人生,在被父亲按进热油时就被彻底摧毁,他无法做人,然后失去了头狼,连动物都不做不了。
是指如今才尝试着融入人类的生活,是不是有些晚了。
“布莱恩,”任慈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回林场吗?”
如果他选择回到林场,继续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任慈也不会出言置喙。
但布莱恩踯躅片刻后,摇了摇头。
所以,他还是更倾向于做人,而非孤狼。
这叫任慈多少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