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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俗物都只会成为负累。
她不够丰腴,皮肤苍白,神情间有一种患了肺病的厌烦之态,与拉斐尔笔下的圣母毫无关系、大相径庭。
但她依旧是一把匕首。
象牙刀把,嵌着红色宝石,护手上刻有远古花纹,刀面光滑而平整,鞘口鎏金镶珠。
这些东西都逼迫美第奇直视、面对她。
亨德莱·美第奇搁下画笔,他用一种原始、赤.裸的目光盯着法朗西斯。
毫无顾忌、毫不收敛。
但他湛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圣洁。
他放轻呼吸和脚步,慢慢走到法朗西斯身边,试探地伸出一只手。
——他的手停留在法朗西斯肩膀上方三英寸的位置,然后隔着一片空气开始慢慢向下滑动、抚摸,最后在肘处停止。
“缪斯。”他忽然低声念了一句,指尖尚沾着已经干竭的蓝色颜料,一个艺术家的手似乎总是这样,沾着颜料、墨水或者一些细滑的泥。
他抬起头望向法朗西斯:“卡佩,我想我不能继续画画了——我只能画你——我的缪斯。”
“我不想放弃创作。”美第奇的声音有些抖,神情变得慌乱,“但是我不能继续画其他的画了——除你以外,我想我再也画不出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