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了一件干净的外衣披在身上。
他朝着榻上的老邓温声说道:“师父,我打了竹鼠,肉放在桌上了。后厨里暖和,我还带了个人回来,我想去城北一趟。”
老邓敷衍道:“去吧去吧,顺道给老胡带点肉。”
茹承闫回答:“知道了,我已经送过去了。”
一听有肉,老邓噌地就从床上弹起来,两眼放光。但马上又想到屋里还有戈柔,顿时脸上那些带着烟火气的生动神色又被藏了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茹承闫行了一礼,转身将门掩上。
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老邓在地上用布帘简单地铺了一层,放了一套被褥上去,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个陈旧掉色的方枕,但看得出来是干净的。
茹承闫形单影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地上的积水没过了鞋底,刚在厨房烤干的鞋袜再次湿透。
茹承闫不可控制地回想起今天鲜血飞溅的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想起年少时他爹和夫子都曾用戒尺狠狠打他的手心,说路见不平,也不许私自惩恶扬善,恶人都要交予衙门交予朝廷律法来审判。
他想起他爹叫他跪在祠堂两天两夜,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夺人性命一时爽快,以为自已是天下的大好人,但是倘若被私自审判的那人,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