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理。
她没办法,俯身去拉他脸上的被子。这人与她僵持着,不肯放开,她也不强求,并不使大一些的力气,只轻轻凑上前去,向他额前吹气,吹得几根碎发左右摆动,惹得人极痒。
十足的逗弄。
这人到底受不住,从被子底下将头探出几分来,声音还闷闷的:“主上,您别闹我了。”
刚探出半张脸,却不敢动了。
姜长宁坐在床沿上,这般倾身过来,几乎是将他整个抱在了怀里,此刻下巴尖就搁在团花的被面上,垂着眼,微微笑看着他。
这样近的距离,足够二人身上的气息交织。
他一下也不敢乱动,只略显无措地盯着她。
被面刚刚好拉到鼻梁上,遮住半张脸,就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地大,又黑,又亮,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的面容。连眼尾的睫毛稍稍打了个卷,都能看得清楚。
姜长宁与他对视了片刻,伸手将被子从他脸上扯下来:“也不怕闷出点毛病来。”
又用下巴指指一旁放着的药:“不许逃啊。”
碗里药汤浓黑,飘散着袅袅热气,苦味扑鼻而来。
江寒衣看了一眼,再一眼,终究是强撑不下去,眉眼都低低地垂下来:“主上,今日已经是第三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