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劝将军三思,今日反的,不知究竟是谁?”
“你该听令于本将军麾下!”
“军令如山,的确不假。但末将受的是大周朝的恩惠,忠心的也是大周朝的陛下,将军若要一意孤行,只能恕末将不能苟同。”
崔行云一挥手,沉声道:“看押起来。”
身边的部下立刻领会,有几人翻身下马去,在其余同伴的威严逼视中,轻松地将薛晏月一行人缴没兵器,又以绳索捆起双手,令其跟随在马队之中。
薛晏月趾高气昂惯了,何时受过这等当俘虏的屈辱,当即气得面色紫涨,破口大骂。
谁知一扭头,正对上马匹圆溜溜如墨丸的眼睛,掀起眼皮看了看她,似乎被她的聒噪所惊,打了一个响鼻,威胁似的抬了抬前蹄。
于是她万般不忿,也只得将脾气忍回去,只低声骂了一句极粗鄙的话,问:“你们这破马哪里来的?”
崔行云神色从容:“晋阳侯赠的。”
“什么?”
“末将方才往北苑接应晋阳侯,大人道,唯恐我们多有不便,正好军中有多余的战马,便赠予我们,让我们不必恋战,快些赶回来护驾。”
她唇边带笑,神采飞扬,向着北面遥遥一拱手:“晋阳侯一片苦心,末将不敢轻忽。”
但终究还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没忍住,低头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脖颈,现出几分新鲜神色来,感叹道:“宫中向来不许骑马,我的骑射都快荒废了。这军中战马,当真是漂亮得紧。”
薛晏月瞧着她的模样,便七窍生烟:“是救驾,还是谋反,你们自己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当晋阳侯和齐王是什么好东西?”
事到如今,她俨然连场面工夫也不做了,只冷笑连连。
“谎话说多了,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崔行云将目光从马匹身上收回来,昂首牵着缰绳。
“薛将军何必推己及人。”
“什么文绉绉的词,老娘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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