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之下隐约一动,一团乳白色的薄雾从口中渡出。
隔着大理石柱,方鉴云一伸手,将烟盒递过来:
“闻检察官来一根吗?”
“不必,”闻序立刻道,“谢了。”
方鉴云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接着靠回石柱上,又吸了一口,吐出点烟来。乳白的雾气之下,青年俊秀清丽的面孔蓦然更多了疏离冷漠的气质,甚至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诡谲的沧桑感。
成日和检察院里那些富家子弟打交道,可这样气质苍凉、乃至偶尔给人以阴郁之感的富二代,闻序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第一回见。
“方鉴云,”他不禁问,“你今年多大?”
方鉴云抖了抖烟灰:“二十六。”
闻序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你比我还大两岁,按理我该叫你哥的。”
“职场不分年龄,只看资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方鉴云说。
闻序喉咙忽然紧了紧,凝视着方鉴云面无表情望着远方的脸:
“你在国外呆了那么久,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方鉴云拿着烟的手动作一顿,侧过头与闻序对视,后者的心差点都停跳了半拍。
“闻检察官是在和我闲聊吗?”
他问。闻序呼吸一滞:
“手术说不定要很久,我们在这里除了干等着,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