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
灰霭般的双眸目光灼灼,方鉴云迎着那视线,一手撑着下巴,微微仰头。
“你不也早就知道了,闻序前辈。”方鉴云笑笑,浑然不觉对方居高临下的阴影笼罩住他头顶的光源。
隐秘的心事被戳破,率先登场的是一种原始的、恼羞成怒的冲动。闻序盯着他: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警告我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方鉴云又笑了——闻序愤怒的神思里忽然抽离出一种冷静的视角,有些好笑地发觉,似乎每次方鉴云笑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干嘛把我想得那么刻薄呢,闻检察。”
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闻序一眼:“你似乎对我们这些人敌意很大。”
“你也说了,是‘你们这些人’。”闻序冷哼,“随便你说我仇富还是什么都好,可事实就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富二代我见多了。我本以为你比他们强一点,不过从你这傲慢的态度看来,也没什么差。”
这话犀利到近乎恶毒,可方鉴云却无动于衷,唇角仍然若有似无地勾着。青年脑后那根支出的簪子线条和他单薄到突出的肩胛骨一样折硬,透出一种金属似的寒森森的光泽。
话已经说开,闻序也已然没有再敬而远之的必要,侧过身子: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本来我也无意于顺从上一辈人随口定下的婚事,你大可以让你爸妈把心放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