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抚平衣襟的褶皱。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父母没法前来。这点小事,他已经习惯了。
台上人仍在挺直胸膛慷慨陈词,瞿清许混在一排与那女孩一般兴致盎然的学生里,平静到格格不入。
“……也祝各位学弟学妹学业进步,谢谢大家!”
雷鸣般的掌声里,十八岁的少年闭上眼睛,却清楚地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就是他十八岁的起点、十七岁的句号了。人生中唯一一次自以为是地主动过,又自作主张地退出了,打着可笑的“alpha与omega授受不亲”的旗号,可究竟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快排好队,上台合照了!”
教导主任在后台低声喊了一句,大家连忙整理衣冠,列队走上盛大的主舞台。瞿清许木然地跟随一路人往前走,在彩排好的位置站定,扭头望去,眼眶忽然瞪大了。
台下站着几个人,四十来岁的模样,衣着正式,一个个捧着鲜花,严阵以待。
他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大概是优录学生的家长,来给自己的孩子送花的。
台下人头攒动,人人都想着看清上面这些优秀的学长学姐的长相。有组织秩序的老师在前面招手示意大家站得紧凑些,瞿清许被推到正中央的位置,看着远处架好的照相机,想牵起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颊不听使唤地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