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一后,尽管中央战区和特警局联合清剿了首都的最大地下团伙, 可作为当年深受其害的老城区,到了夜晚,人们还是习惯性地减少单独外出。
胡同口静悄悄的, 偶有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忙, 鲜少逗留。
闻序站在人行道边的老榕树下, 双手插兜,一低头默默站着。
深秋萧瑟, 天也黑得快。他看似百无聊赖地低着头趿拉树下的落叶,目光却暗地里一直留意着周遭。
离开方鉴云家时他随口扯了个谎, 而后拐回检察院, 拜托还没下班的信息中心的同事替他做了个信号追踪。结果显示,无论是IP地址,还是手机信号的定位都是未知,重复多次后便显示报错, 无法再深究下去。
他多少也有点预料到对方会准备这一手, 随便敷衍了同事几句, 便匆匆离开,赶往约定的地点。
秋风贴着地面掠过, 掀起灰色风衣的下摆。闻序垂着眼睑,眉目深沉,连表情都被吞噬在黑影里, 依稀不辨。
对方的短信内容几乎是明晃晃的饵,那张照片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然而比这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 发信人似乎并不是没察觉到自己钓鱼技术的拙劣,却全然不在乎。就算己在暗、闻序在明,可他们毕竟要见面,而见了面,就意味着有暴露的可能。
还是说,对方压根就没考虑过“暴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