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空洞地看着自己垂在床边的手,“陆霜寒他明明就是为自己的仕途趟平大路,偏要说成是替我将仇人绳之以法,可如今我命都握在他手里,除了不让他标记我,什么筹码都不剩了。”
月姨低头看着他,不忍地红了双眼。
“清许……”她看了看半掩着的门,那张操劳过度而布满皱纹的脸上沟壑似乎愈发深重,“其实,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始终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和陆长官鱼死网破,他一定会发现是我向你告的密——”
瞿清许眨了眨眼,眸中的高光逐渐重新凝起焦聚。
“什么秘密?”
他虚弱地撑起身子坐直,月姨忙搀扶他起来,道:“这事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假意答应陆长官标记的事,他一定会同意让你进到他主卧,他书桌的抽屉里自然有你想要的答案。至于这里面的九死一生,只看你愿不愿意用现在的一切换个明白……”
瞿清许皱眉。月姨颤抖地替他将耳畔过长的发丝掖到耳后,笑得却想哭了一样难看:
“我实在不愿意让你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可有时我自己也会想,让你知道真相对你来说是否也是一种天谴……可你就和我儿子差不多大,苦命的孩子,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
屋内渐渐只剩下月姨的抽泣声。
瞿清许定定地看着月姨哭泣的脸庞,苦涩一笑,握住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