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在被子里摸索, 却触碰到身旁一片失了温度的冰凉床单。
青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睛。
窸窣的声音从床下床来。
闻序显然早就起床了, 静悄悄的,正背对着他穿上检察官制服的外套。
瞿清许把脸埋在柔软的鸭绒枕里, 苦笑者哼了哼,却又因下半身过电似的疼痛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闻序听到动静, 系扣子的动作一顿, 转过身来。
青年脸上的表情别扭极了,干咳两下道:
“你醒了。能下床吗?”
瞿清许心里冷笑。虽然他俩确实是实打实的“事后”,可闻序这故作淡定的语气也太有渣男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既视感。
他懒得说话,慢慢从床上起身。闻序大约是对昨天的轻狂感到后悔, 又做不到假装翻篇, 等了一会儿, 仍是像这些日子来每次早起时那样,伸手扶了他一把。
瞿清许坐起来, 脸色白得吓人,头发也乱了,像只打架没打过、被叨了毛的漂亮小山雀。闻序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你去吃个早饭, 然后咱们坐车上重山医院,看看楚江澈的母亲。”
瞿清许垂下眼, 嗯了一声。
闻序眼角微微抽动:“你现在就这么烦我吗,和我这个混蛋多说一个字,都让你特别反感,是不是?”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很冲时,已经晚了。闻序怔了怔,随后看见瞿清许手撑着腰站起来。这段时间青年身段肉眼可见地愈发清减,修长脖颈连接平直的锁骨,领口内那颗红色的痣若隐若现,细韧的腰肢卡在虎口,绷起一段让人浮想联翩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