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电话,他的下属们想要冒雨来探望他,纪文轩平静地说了两个字“不用”。
他挂断了电话,面色阴沉,我却不怕他,只是问他:“你腿又疼了?”
他“嗯”了一声。
“我去给你拿止痛药。”
“不用拿,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说完了这句话,巨大的落地窗外闪过了一道闪电,轰隆的雷声接踵而来,即使是我这种胆大的人,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稳了稳心神,说:“我打电话叫医生?或者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纪文轩突兀地笑了笑,又说:“他们没用的。”
“那你怎么办,硬熬么?”我实在担心,几乎要忍不住和他吼起来了。
纪文轩的表情很古怪,他看了我一会儿,又别过了脸。
“以前疼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去的?”
“……”
“说话!”
“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
“别想歪,我只是很喜欢听别人的尖叫罢了。”
我的良心短暂地偏移了一瞬,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他去做那种乱七八糟的事。
“……你还是忍着吧。”
“哦。”纪文轩近乎乖巧地点了点头。
止痛药不管用,我只能给纪文轩喂温水,他很配合,甚至也没怎么喊疼。
但我依旧能从他脖子上鼓起的青筋、颤抖的四肢和不断滑落的冷汗里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躺在床上,夏末的夜晚,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但没过多久,床单上就会湿透一大块。
我帮他换床单,手掌触碰到他的后背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皮肤竟然也在发抖。
我心疼极了,荒谬之下,我竟然脱口而出:“你找人吧,只要你们双方都是自愿的,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