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额头青筋跳了几下,凤池宗里怎么会出现这种行径堪称可疑的人?
难道是他死的太久了,修真界通通向魔修看齐了?
陵川渡看见陆渊明显维护沈循安的动作,那份函书在他手中捏出割裂般的皱褶。
他突然想起在鹧鸪梦里,陆渊在梦里是曾经喊过……沈循安的。
有种隐秘的酸涩漫延上唇齿间,他喉咙干涩,声音变得沙哑:“你想要这份函书么?”
听起来像极了挑衅。
陆渊并非能忍的人,但是他觉得对方的寻隙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汤池落了人家的面子。
所以他站在原地,第一次反思自己说话是不是太直了。
陆渊迟疑了一下,试探道:“那你能还给我么?”
因为这份委托函书恰恰是最后一份玄阶丙等的。
陵川渡答非所问道:“他是你师弟么?”
陆渊脑中反复确认了几遍对方的问题,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很迷惘的沈循安,他唇角动了动,但是没有说一个字。
搞不清楚情况的沈循安从陆渊身后冒出来,蹙起眉毛,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你这人好生奇怪。不讲先来后到的道理就算了,别人好好跟你商量,你却扯东扯西。”
但他长得秀气可爱,所以此时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让人感受不到害怕,倒觉得他是在闹小脾气。
沈循安见陵川渡不理他,火气也上来了,抬手隔空就要取走对方手中的函书。
陵川渡下意识手上加了点力气,委托书在两人手中发出脆弱的哀鸣。
陆渊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够了。”
他指节抵住太阳穴,慢条斯理地按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够了。”
陵川渡知道陆渊的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生气了。
陆渊嘴角甚至还带着笑,但陵川渡就是知道他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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