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陵川渡抿着唇,没有发作, 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陆渊听了他的话,意味深长地问道:“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的陆渊……是什么样的?
他的同僚会说他鸣剑抵掌,以一剑之任当万人。他的朋友说会说他不计小节,仗义慷慨。
……他的爱慕者会说陆首座眉宇英挺深邃,处事桀骜不驯,眼神危险又勾人。
陆渊见陵川渡没有应他,便开玩笑似得说了一句,“对不住,毕竟死了一遭。”
陵川渡呼吸变得陡然沉重,他近似哀求地打断他:“陆渊,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不能……”
视野里浮现陆渊那张悲伤又忧虑的脸,罕见地带着害怕的神情,因为失血过多而唇色苍白。
被神刀不觉重创的伤口,正源源不断涌出暗红,陆渊他说……
他说对不起,又留你一个人。
陆渊发冷的手指痉挛着想捻去对方眼角的泪痕,却终究无力垂下。
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变成死寂的灰,气息断绝,魂落九霄。
对不起这句话就像不详的箴言。
陵川渡的手不自觉地在颤抖,遮掩似的想端起面前的茶盏,斟满的热茶一歪尽数落在他手背上。
他吃痛地手一松,茶盏当啷落回桌面。
陆渊垂眸看向陵川渡被烫出一片薄红的手背,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覆了上去,不消一会,烫伤的地方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