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骁抬头,那双漆黑的瞳孔直视着她,如同山野之中锁定了猎物的猛兽。
…
少年提刀再次上了楼,那双玄色的靴子一步步地走到尤今今面前时,女郎似乎都能嗅到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气。
尤今今的脊背一阵发凉。
似乎此刻她才认清了眼前这个人。
她真是太天真了。
谢之骁这种权贵出身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的同情她这个出身女闾的卑微蝼蚁。
疏解心怀的剖心之策,对他而言根本无效。
前世,他能将不相识的她下令射杀。
这一世,他也能不顾她的安危,一箭射穿流民首的脑袋。丝毫不担心若是偏差了分毫,射中的便会是她的脑袋。
今日,他既能将她当作器物赌注,任由赌徒意淫,也能毫不犹豫地砍下李申的胳膊在酒肆赌场立威。
这样的人,只要是触犯到了他的利益,他便会无情又狠心。
想到这些,尤今今虽全身发寒,可心中却升腾出一股隐秘的恨意。
若不想在让自己的命运如同飘萍,她必须要在谢家,在冀州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