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方升起,姜阿公在院中的灶台前忙的热气腾腾。
锅里不仅煮了姜桓昨晚说想吃的汤,还趁早出去掐了把带露水的野菜嫩芽,用水焯了加盐拌了下饭。
姜桓伸着懒腰出门,见桌上摆好的青菜用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姜阿公正掀锅盖,也不说他手脏,隔着蒸汽问:“怎么样,淡不淡?”
姜桓说:“不咸也不淡,正正好。”
大门已经敞开了,清晨新鲜流畅的空气流通进来,做饭姜桓帮不上忙,见门角上杵着扫帚,于是拿起来迎着晨光清扫院子。
纪宁听见沙沙扫地声睁开眼睛,将袁祈搭在腰上的沉重手臂拿下,为他塞进被子里,又将被子往上拉到胸口。
一夜不见,袁祈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嘴唇的血色都很淡。
纪宁知道这是祝由术的后遗症,并指抵在袁祈眉心,缓慢用青光画下一道符。
符箓在最后一笔落下后瞬间消失,隐入眉心。
袁祈呼吸逐渐均匀,唇上血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纪宁这才安心,视线又扫过窗外,听着时不时传来的愉快交谈声,挪到床边穿鞋出门。
姜阿公已经把汤全部用粗瓷大盆盛了出来,冒着热气往桌上端,见纪宁出来,迎着笑脸问:“那两位还没起?”
纪宁淡淡“嗯”,目光扫过院子里的姜桓,用平静的语调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