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大雄宝殿里,只有月兰一个人悲戚的哭声隐隐环绕。
殿外,年轻的普慧禅师只静静的站着,手上的珠串被紧紧握着。
他是听到小师弟的禀报才过来瞧瞧,怕当年救他的好心姑娘出了什么事。
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场可怕的自白。
有关自己的身世,他都是从师傅那里听说的,只知道自己是被师傅从宫中偷换出来,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而替自己去死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是谁家的孩子他不清楚,直到师傅死后都没有告诉他真相。
他觉得自己身负罪孽,便没有听师傅的话还俗去往西北,而是一直待在大相国寺里对着一尊无字碑祈福,希望那个孩子的来生能顺遂富贵,寿终正寝。
殿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月兰抬起头,看向佛祖的双眼中不再饱含悲悯,而是重新恢复了冷漠模样。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佛像恭敬行礼:“佛祖,原谅我的无状,若您真的在天庇佑,就请庇佑我的殿下此生再无坎坷吧。”
*
朝廷的嘉奖圣旨很快到了萧关,甚至绕开了庆阳府和平威王府。
接到圣旨的裴凛只是冷笑一声,便继续埋头给晏清姝写信。
双臂包裹得严实的华昌勇在传旨太监离开后,随手将圣旨一扔,对裴凛道:“世子,华某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几十年,倒不至于被这些破铜烂铁迷了眼。朝廷这番赏赐不过是要挑拨离间,好在将来逐个击破。萧关的宁夏卫紧挨着夏绥军,夏绥军又是程凤朝的统领的,程氏一族打得什么主意简直不言而喻。”
裴凛点点头,握着毛笔的手不停。
他心里清楚得很,华昌勇这样的老将,服的是他的父亲而并非他。
新一代狼川铁骑能练出来,多是靠着灵卫军原本的基础,加上灵武骁骑卫毫无保留的教导。他若想要父亲的这些旧部真正服了自己,他还要亮出更硬的拳头。
“如今灵武军将领战死,灵武军被打散,由你来重整正合适,没人会比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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