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声音在南澈耳边远去,怀安拍拍沾满淤泥的手,乌眸温润,“我们走吧,回九州。”
南澈回神,雪歌宗不似九州,冬日的雪短暂,落雪显得弥足珍贵,雪花沾在怀安的眼睫上,南澈未伸出之间去触碰,雪已经融化了。
南澈道,“飞仙楼管理严格,踏入楼中,出九州的机会就更少了,你要跟我回去吗?”
“如今雪歌宗已经不在,无人再逼迫你攀附我,你还要跟我回去吗?”
南澈说得缓,咬字清晰,像是溺水之人遇见唯一浮木,想要抓紧浮木,嘴巴里却说着送浮木上岸,眼睛死死盯着。
他不可能放怀安走。
像是交出兵权试探,像是故意被越离重伤,南澈聪明且愚蠢,他看似给了怀安选择,实则是在用鲜血淋漓的伤口逼迫怀安留下来。
他用自戕的方式换取爱。
用自由引诱怀安,在怀安真选择自由,南澈一定会疯。
他就像恋爱关系中毫无安全感的那一方,不停得用自己的伤口和一次次的逼问得到能杀死他,也能救活他的【我爱你】。
“我不离开你,”怀安接住一片雪花,他好脾气的笑,“仙尊您忘啦,我和您做过交易,我帮助您证无情道,您将九州一半的财富分给我。”
南澈被雪花晃了眼,他说服自己这样就够了。
怀安的指腹捻过自己的耳垂,在南澈转身走向灵舟时小声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似乎...有点喜欢上您了,我不奢求仙尊百分百的垂青,但您可不可分我一点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