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舌根都要发麻,那种仿佛置身在蜜糖罐里的感觉,让他甜到发苦。
咳——
很急促的一声,傅庭肆给对面的贺尘晔做足了暗示,岂料这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的女朋友身上,是全然没注意到他快要眨到流眼泪的眼睛。
意料之内,贺尘晔仅抿了一小口,就冷不丁红了眼睛,捧着文件的那只手绷到青筋虬起,看起来比他要痛苦上千万倍。
傅庭肆不经意弯起唇,喉咙里还是梗得难受。
停顿顷刻,视线偏转,贺尘晔的眼眶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让他不禁怀疑对方的承受能力就这么差吗,也就是多放了三四块方糖而已。
贺尘晔偏过头,掩唇吐了下舌,忙放下手里的瓷杯,嗓音有种磨过砂纸的粗哑,早没了平日里磁性动听的味道,问:“你放了什么?”
见状,傅庭肆端着杯碟搁在鼻前一嗅,辛辣刺激的味道,呛得他头晕目眩,甚至是有点反胃。
他抬起头来,顺其自然地扫向中岛台,“作案现场”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根本就没收拾,那罐玻璃瓶里装着的红油辣椒下去了一多半。
按道理这么冲的味,理应一闻就能知晓,怎还用得着亲口尝?
当下,傅庭肆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爱情使人盲目啊。
瓷杯重新磕回杯碟,十分清脆。
盛怀宁离贺尘晔一丈远,窝入另外一张单人沙发内,双腿自然交叠在一起,与连衣裙同色的高跟鞋,鞋面上的珍珠坠饰在灯光下晃出碎光,一点一点地投落到周围。
悠闲、肆意,却又压迫性十足。
傅庭肆善于察言观色,倏然起身,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盛怀宁的视线直愣愣地转到了他的身上。
看样子,惹大小姐生气的不止贺尘晔。
盛怀宁俨然一副小女生的样子,指责的语气是一丁点杀伤力都没有。
右手抬起,食指自左往右一划,抱怨道:“当我不存在是吗?那叫我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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