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贽哑声道:“可要瞒着世子?”
“自然是不说。”奚吝俭若有所思,“看看世子是如何对官家的。”
“可世子立场不定,殿下不必冒险……”
孟贽要劝,被奚吝俭打断:“孤心里有数。”
孟贽叹了声气,问道:“那殿下要如何安排人手?”
“安排?”奚吝俭挑起一边眉,“不必如此麻烦。”
孟贽怔怔,便听见主子的打算。
“给官家透个底,孤明日带他上朝。”奚吝俭冷冷笑了一声,杯中热茶的雾气似是都薄了些。
“他送了孤一箭,孤自然也要回敬一番。”
*
翌日。
苻缭在观察绵羊伤情时,门忽然被打开了。
致使奚吝俭进门第一眼,便落在苻缭敞开的衣领上。
格外白的肌肤,在暗色的卧房内分外显眼,似是毫不遮掩地暴露其要勾住人视线的意图。
苻缭趴在床上,匆忙起身,将那片裸露的肌肤包回衣裳。
“这么早?”他问。
奚吝俭沿着他手上的动作寻去。
宽松的衣袍被丝绦一勒,便完美地呈现了那人极细的腰身,窗外透出微弱的光亮将他的胴体区别于白色的中衣,恬静得犹如一幅剪影。
下垂的眼尾放松,嘴角自然泛着笑意,仿佛是要与密友结伴踏青。
“醒了?”奚吝俭反问他。
苻缭捏了捏鼻梁。
其实压根没睡着。
他没想到竟然就在璟王府里过了一晚。
无事发生的一晚,平静得像是他现世里的生活。
但这宁静也是有代价的。
苻缭大概猜得出官家为何要找他,奚吝俭更是要趁着早朝让他在宫里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