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找了一家附近的餐厅,点了两荤两素一汤。下午店里几乎没人,落座后,江喻又要了一壶热水,给陆悬倒了一杯。
热腾腾的水雾从杯子里飘起来,使得坐在对面的人的脸部轮廓都变得柔和很多。
陆悬喝了一口热水,说:“其实我也要向你道歉,之前确实是我太自以为是。”
江喻笑了一下:“那我们扯平了。”
冰释前嫌后,蒙在头上的阴影终于驱散。承认错误需要时间和勇气,但相比认错服输,失去某个人也许更无法接受。江喻没有认真思考过什么,他只是服从了内心深处的渴望,从而做出选择,但他始终没有思考这种渴望究竟源于什么。
周一早上,陆悬又出现在了江喻家楼下,还是踢着一块小石子,仿佛一切争吵都未曾发生。江喻颇感意外,走出楼道时忍不住说出了第一次说的那句话:“在这儿练脚法,准备进国足?”
陆悬把石子踢给他,嗤笑一声:“能不能进国足不知道,但你今天起这么晚,一准迟到。”
“怪我,多睡了两分钟,要害三好学生迟到了。”江喻把小石子踢进下水道,“还不快走。”
陆悬指了指身后,一辆黑色哈雷停在对面,流畅的线条一如初见那么骚气。
江喻接过头盔,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天傍晚,苏郁郁跟着他一起走的样子。一抹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他甩开多余的想法,戴上头盔,跨上后座。
“坐好了吗?”陆悬问。
“走吧。”
陆悬等了几秒,身后的人迟迟没有靠近,大约又变回了最初的危险坐姿,抓回保险杠上了。陆悬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起步,车速始终保持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