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时间,会路过什么风景也无比清楚。
这种掌控让他能够压制住自己的难受,甚至因为归家的喜悦,他的精神显得很振奋,不见晕车的萎靡。
如郁李所言,半小时后他们抵达车站,巴车停了一脚放他们下去,郁李拖着行李箱,不平的地面硌得小轮子砰砰作响。
郁李最后一次提醒霍长风:“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你看,这是镇上,后面会是什么样子,应该有所想象了吧?现在后悔,马上就能回海城,不必浪费更多的时间。”
这个地方叫做万山,抬头望去,是一座又一座看不见头的山峰,山顶盖着白雪,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郁李鼻尖冻得通红,山里的气温也比海城更低。
他拽拽围着下巴的围巾,将嘴与鼻尖盖住,温暖自己的下半张脸。
霍长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他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坑坑洼洼许多年没维护过的车站硬化,打着沥青补丁的公路,混乱的小商铺挂着修车、加水、住宿之类的手写木牌,偶尔从路上驶过的汽车,车身也溅满了泥浆,干涸在轮胎与车身上。
有人在隔着段距离喊话,喊的全是霍长风听不懂的乡音。
他的视线从破败的地面,脏污等车辆,老旧的房屋,没有尽头的群山间收回,低下头,对上郁李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看见了,”他轻声说,“是你长大的地方。很高兴你愿意做我的带路人。”
他们的情况回到了最初郁李刚到海城的时候,处处不曾见过,事事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