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的那双被近视摧残多年的眼睛因为他的面无表情而显得死样活气。
“我原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你的表现让我决定不这么做。”
“什么表现?”
“我只问你,你能不被监控和其他人发现地从那条路原路返回吗?”
不能,我认不出监控,也不知道如何推测监控死角,而且机场结构复杂,我十有八九会迷路。
见我明白过来,库洛洛不再多说,登机时间将临,他从包里翻出我的护照和特地为他办理的临时身份证,留下一句:“留在这里,登机后我会给你短信。”接着跨出绿化带,头也不回地潇洒远去。
为了避免“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刘恋”的惨剧发生,我尽力缩起身体,躲进灌木丛里,无偿为蚊子贡献食粮长达四十分钟,才等来这条短信。
库洛洛简短地写道:“已登机,你可以回去了。”
我回道:“一路平安。”
对面再没有任何回复。
我收起手机,仰头看向树丛外蔚蓝的天空,过了一会儿,飞机亮白的身影腾升而起,飞向远方,渐渐变成云层后一个渺茫的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