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声传来,此人走得很缓,自不易察觉。
她有些疑惑,却听那人推开屋门走进来,他步履不快,走得很轻,似乎怕吵着了人。
夭枝想要睁开眼看,却发现自己头脑昏沉,眼皮都抬不起来。
那人进来后关上了门,走近床榻旁,将拐杖随意放下,俯身而来探了探自己的额间。
夭枝只觉一阵极淡的檀木气息萦绕而来,一时愣住。
下一刻,便感觉他在床榻旁坐下,床榻旁的水盆里响起水声,他将布拧干放在她额间,微微带着凉意的布放在额间,瞬间削减了她头上烫意。
接着又拿着布轻轻擦过她的脸,脖颈,最后轻轻拿过她放在身旁的手,擦过她的手心,湿布润湿,水意蒸发让她周身的热意褪去了许多,舒服不少。
他做完这些,视线落在她面上,似乎在看她,接着抬手将她面颊擦湿的发丝微微撩到耳后,动作极轻。
外头稀疏雨声不见停,衬得屋里很安静。
夭枝看不见,却觉得他的视线很温柔,如他的动作也一般。
她额间烫得快,布放上去没多会儿便热了,自要勤换,也是勤擦拭,才能叫烫意退散。
他便一直来回更换擦拭,等到她彻底褪去滚烫热意才停下来。
如此过去已然久到夭枝都睡了一觉,醒来他还在。
她有些茫然,他将净布拿下,抬手重新探了她的额间,见已褪热,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他缓步走到屋外,轻轻带上门,转身时却似乎没站稳,勉强扶门而立才稳住身子。
常坻的声音压低传来,似扶住他,“殿下,府医说了,您再走动膝盖是养不好的,恐会伤了腿,这夜里这般照看着,着实是吃不消的,还是让属下来罢。”</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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