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半真半假听着才更真实,他再次撒谎:“的确是想自己洗,主要也不想老麻烦你。”
“我不觉得麻烦,你怎么替我觉得了。”
严竞话里话外都明确传递了一个信息:他没感觉烦。
换言之,他愿意。
这份愿意倘若早半年出现,甚至只早一个半月,孟斯故都会感到无比欣喜。
可惜,晚了。
现在严竞的好意于他而言只剩下危险,夹杂着欲望,怎么都不纯粹。
孟斯故仰起脸,挤出他自认为无所谓的笑容对严竞说:“可能是因为住你隔壁的时候总看到你不耐烦,习惯性这么想了。而且我是真觉得很多事儿我自己也能行。”
严竞系好纱布,停下手头动作,嗓音发沉:“那时候又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严竞没说,他站起身把剩下的纱布和药拿到桌上放着,盯着手里的修护贴补充了一句:“以后都不会了。”
孟斯故的胸腔因这句话明显酸胀了一下。
以后。等下周回到联邦,他和严竞哪还有以后。
说到底,如果不是不得已留在这里,他和这个人连现在都不可能有。
午饭时间,房内的电话响起,是前台罗姨打来的。
“帅哥,你们订的饭到了,还有早上要的四桶水也送来了。”
孟斯故说:“好,谢谢,我现在下去。”
旅馆内没有饮水机,他们前几日都喝瓶装的饮用水,消耗快,今日干脆买了大桶装,也方便烧水另作他用。
孟斯故挂断电话,对正用手机查阅线路图的严竞说:“饭和水都到了,我下去拿。”
“等等,”严竞放下手机和笔,“我跟你一起去。”
孟斯故摆摆手,“不用,你接着看吧。我来就好,两趟就差不多拿完了,当是锻炼了。”
严竞瞥了一眼孟斯故的脚踝,几步走到他身旁,轻笑道:“没见过你这么犟的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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