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像根木头,杵在大厅里等席悦停好车上来,心想自己的耳朵怎么这么识时务,只在做题的时候耳鸣。
席必思把半湿的校服脱了,放在前台那暂存,只穿着件薄毛衣,走近一步,靠住他的肩膀。
谢松亭反射性往旁边窜,被他抓着肩膀拉回来。
“你不冷?我挺冷的,挤挤暖和。”
“……”
谢松亭张了张嘴,没好意思拒绝。
他肩膀上的力道不容置喙,更何况熨帖得像个火炉。
于是席必思往他这边又歪了一下,把他靠得更紧。
谢松亭要被挤歪了。
可是靠着他的人温暖结实,他手抬了两次想把席必思推开,但直到最后,也什么也没做。
太暖和了。
他舍不得。
席悦上来之后立刻开了一台手术室,谢松亭还在疑惑怎么这么久,原来她临时号来一名麻醉医生。
麻醉医生和席悦关系很好,看着她刷手,顺便和她聊天。
她进来时看见了两个孩子,问:“这么好看,你在外面和谁又生了一个?这俩小孩儿般配的。”
“我生的我怎么舍得把人孩子养成这样?”
“也是,那瘦的,可怜见儿。怪不得一个局麻都要把我叫来,看紧张的。”
“我多信任你,脸部神经那么多,万一我麻了之后笑起来不好看怎么办?堪比整形了,当然得我们医术高超的齐医生来嘛。”
“就你贫。”
麻醉医生姓齐,笑着接受了这个回答。
她们进了手术室就不再谈天,席悦偶尔问谢松亭两句关于学习的话题,缓解他的紧张。
局麻之后,席悦按按谢松亭的伤口,问他这里有没有感觉。
谢松亭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暖意在冰戚戚的手术室里散了个干净,说没有,半边脸都是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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