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邢越捂了捂嘴,凑近他们一些,小声道,“您说的那个设计图,博士的办公室里应该还有很多份草稿,可能不是他最后交给您的那份,但是再完善改进一下应该差不多吧。”
沈栋闻言松了口气:“那还挺好。”
陆宗停没有第一时间搭腔,因为令他烦闷的并不是让陈泊秋重画设计图这件事情羞于启齿,他终究还是要为丢了设计图的事情跟他好好道歉,但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那么伤他的心。
邢越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地道:“博士不会怪你丢设计图的,他只会再想办法改进。”
“……我知道,”陆宗停听得更加难受,“但他会难过的。”
邢越还有些拿捏不准陆宗停现在对陈泊秋的感情,毕竟自己做了陈泊秋那么长时间的助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多么尴尬疏离,就算是他这个外人也略知一二。而且听说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起,海角的每一个人都心疼陆上校为了海角的疫苗事业屈尊降贵,和一个罪人结为夫妻,都盼着陈泊秋要么早点病死,要么识趣一点滚蛋,让陆上校早日脱离苦海。
这些恶意,邢越感觉博士好像从来都不在意,他只在意陆上校的想法,陆上校的厌恶对他来说才是世界上真正的厌恶。
陆上校不愿看到他,他大部分时间就都在办公室里休息,那张沙发不柔软也不暖和,他一身伤病又体弱畏寒,躺在上面如同受刑,所以他总是坐着小憩,不怎么能睡着。
他知道自己没有家回,所以起居用品也基本都是放在办公室,明明收拾得整整齐齐,却还是在卫生整顿的时候被巡查队扔了大半,他便把自己的东西一再精简,都放在柜子里。
有时候邢越走进办公室,看到博士在窗边看着外边的猩红落日,总觉得他整个人好像在变得越来越透明模糊,随时都可能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像还没落地就已经融化的雪花一般。
偶尔上校通讯过来,让他回家,他好像又会变得鲜活一些,虽然他不会笑,不会表达,话也不会变多,甚至很少会把起居用品带一些回去,因为不觉得上校会让他在家里过夜,但邢越就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会跟平时有些不一样,至少眼睛里会有一点光,脸色也不那么苍白黯淡。
于是邢越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很爱陆上校?要不要告诉他?
他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摇头,继续做手里的事情。后来他流产养病时,又是拿着那个坏掉的多维仪反复拨弄,又是在保险箱上不停按陆宗停的电码,邢越就再次问了这个问题,他怔怔地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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