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多年的老友叙旧。
他并不惊讶,只是摩挲着酒盏,透过昏黄光影,神情淡淡地看向她,不答反问:“娘娘呢?”
她毫不迟疑摇头。
他又问:“陛下不算么?”
她脸上笑着,闭起眼睛,念念有词的,“嗯…陛下…”
是喜欢过的罢。
陛下也曾握着她的手教给她写字,也曾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地去长信宫见她,也曾在月下漫步,湖上泛舟,只是曾经的那些美好都已经随着岁月远去了,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遥远又模糊。
她记得第一次对陛下心动,是七岁那年在太皇太后的宫里。
阳春三月的早晨,薄雾尚未散去,天边只露出了一条鱼肚白,凉风里夹杂着杏花的清香。
她还没睡醒就被母亲从被窝里拽起来,穿戴妥当塞进马车,一路颠簸进了宫里。
下了马车,母亲絮絮叨叨地交代着见了太后要如何行礼如何应答。
她困意沉重,哈欠不断,被母亲拖着,疾步走在长长的回廊上,对母亲的交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无在意。
忽然,母亲顿住了脚步。
有利剑刺破寒风发出的嗖嗖声响传来,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不远处,熹微的晨光里,有个少年正在练剑。
春寒料峭,那少年却只穿着一件水色薄衫,一把环首刀舞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
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呆呆地看了许久,直到母亲拽着她跪伏了下去,她才惊觉那位少年已经行至眼前。
少年十二三岁,身子已抽条,体格高大结实,薄衫下肌肉起伏,面容俊朗英气,举止稳重大方,从容说道:“夫人请起”,声音有些低沉嘶哑,是那个年纪的少年独有的嗓音。
从他与母亲的交谈中,她才得知原来他就是太子。
太子只同母亲简短寒暄几句便潇洒离去,母亲则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太后娘娘的寝宫走,她默默回头,看着太子渐行渐远。
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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