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假装生气了一下,笑容就再也不由他控制了。徐久一边跪着收拾断成一地的纱布,擦掉手腕上湿漉漉的口水重新上药,一边无奈地道:“真是欠了你的……”
临睡前,徐久去公共盥洗室简单冲洗,刷牙擦脸,再打水回来,给六号的水盆换新。宿舍熄灯时,徐久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费劲地汲取脚边热水袋的温暖,忽然听到哗啦一声水响,六号鬼鬼祟祟地跳出盆,马上,他便感到脚边一重。
“又干嘛?”他翻个白眼,“我明天还要早起,别闹了好不好,小祖宗?”
六号不言不语,七八根口腕点着被子,就像一只又可爱,又叫人毛骨悚然的畸形小猫,哒哒哒地跑到徐久胸口,居高临下地端详着他。
“揍你了哦。”徐久有气无力地说,白天太累,他现在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房间安静片刻,很快,一坨冰冰凉凉的东西滑进被子的缝隙,紧紧贴着徐久的颈窝,牢固地圈着他。数不清多少只口腕,粘糊糊地在被子下面扭动,缠绕,不住摩挲着他的下颔和侧脸,带去细小的痒意。
徐久叹口气,又微笑起来,懒得挠了。
他以前也是养过宠物的……算是宠物吧?上高一的时候,学校氛围太紧张,压力又大,徐久那时候学得拼命,给自己捞了个四人间的寝室。
有天夜里,寝室里跑进老鼠,徐久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又小又脏的一只,眼睛贼亮。四个人合力把它抓住之后,其中一个掏出打火机,提议拿老鼠找点乐子,徐久和另一个舍友则不同意,好歹是个活物,要杀要放都行,何必折磨?
争执不下,四个人就僵在那儿了。最后徐久思来想去,暂时拿鞋盒和铁丝拧了个笼子,把老鼠关在里面,放学上学掏点食堂的剩饭喂给它。
小老鼠倒精明得很,知道有奶就是娘的道理,渐渐地不再咬人,也不吱吱乱叫了,其他两个舍友见状,也有模有样地找点吃的来喂,闲暇时再逗逗它。
那时候实在太压抑,而聪明人除了比成绩,更要卷心机,不聪明的就卷体力,装也要把自己装成很聪明的样子。学生们勾心斗角,不择手段地争夺老师的宠爱,拼命不叫自己边缘化;老师们当着得意洋洋的土皇帝,对精英生讨好,再尽情享受中下层学生奉献给他们的阿谀谄媚,享受学生们为自己互相倾轧的乐趣……
相比之下,老鼠尽管肮脏、愚蠢,可又是那么直接明了,像一张白纸。有吃的就高兴,被捉弄就生气,只会在笼子里吱吱叫,梳洗脸颊和头顶,等待饲主的投喂和清洁……
“它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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