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很小的油灯,随着门开风入,油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白玉京站在顾行驰身侧抬臂拦了一下,嘴唇动了动,说出了踏进这里后的第一句话:“难闻的味道。”
胡主任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白玉京是个漂亮的哑巴来着,笑了笑:“不常通风,确实有点霉味。”
顾行驰握着白玉京的手攥到掌心:“没事。”
胡主任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停在门口:“还进吗?”
顾行驰笑着点点头:“进。”
这座办公楼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但走廊尽头的门后情形看起来比办公楼还要老旧一些。
里面没有电脑,全部都是两人高的档案架,所有文件资料都是纸质,一旦损毁无法补救。这看起来不太明智,但有时候无法补救才恰恰是需要的补救措施。
胡主任从标着90的架子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文件盒,里面大部分都是照片。
“1994年阳山矿场留影。”
顾行驰一张张翻过去,里面大部分都是机器,矿道,还有一些矿工的合影。
“这个。”
修长手指伸出,点在某一张照片上。
白玉京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影,对顾行驰道:“我看到他了。”
顾行驰看着照片上的人,虽然带着简易防尘面具,但能瞧得出年纪并不大。面具遮盖了他的表情,只露出一双睁大的眼睛。
“你看到他了是什么意思?”胡主任表情有些开裂,“他、他现在就在矿场里??”
白玉京点头:“监控,雪花点出现的前一秒,他在黑暗里。”
胡主任脸色霎时变得十分精彩。
顾行驰慢条斯理的翻完了照片,目光望过来:“你认识?”
胡主任嘴唇动了动,半晌,认命的叹了口气:“他叫丁三,是94年新工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顾行驰问。
胡主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恐怖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
“那是94年的除夕,矿上早下工,丁三他们按理说应该是最后一批出矿的人。但我们等了很久,直到矿场要拉闸,丁三那一批还没有从地下上来,我们只好坐电梯下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