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琬也人如其名,用现在话来讲,她是标准的淡人,除了工作方面,其他生活起居都不太在意。章琬长相清秀,不是那种明媚张扬的外貌,没什么攻击力,但看起来舒服,像泉水。
不过这种外貌长相,在玉石矿场里是要吃亏的。人人都觉得她是个贤惠温柔的女人,人人都想占她的便宜。所以章琬硬生生磨练出一身本事,在玉石矿场里打下自己的一份天地,没有一个男人敢小瞧了她。
“我爸嘴太笨,做不了生意人。所以顾家大部分产业都是我妈在打理。”顾行驰回忆着,“我小学是我妈最忙的时候,经常连着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她的人影。但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有时候是一小片玉石,有时候是西南乡下一支开得正盛茶花。”
所以小时候的顾行驰对于母亲的理解就像是在拼图,这一片那一片的礼物慢慢拼凑而起。
章琬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对于顾行驰来说,其实是没有实感的。因为他总觉得,即使这一次回家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但下一次,或者再下一次,总能看到母亲站在书房里翻看他最近的课业,书桌上或早或晚也一定会摆放上母亲这一次出行带回来的礼物。
直到许久后,书桌上依旧空空荡荡,书页里再也没有章琬留下的家长签字。顾行驰才渐渐明白,母亲这一次的离开,期限是永远。
“我当然知道,在山里呼唤我的不是我妈。我妈的骨灰是我亲手从火葬场里抱出来的,她是我亲眼看着下葬;她的灵牌是我日复一日地擦拭;她的黄表纸是我每年每月初三十五为她烧去。”
但那一瞬间的感觉,怎么说呢,太像了,太像曾经某个放学回家的夜晚,在一头扎进顾家大门后,听到章琬轻柔唤他的名字。
有时候想要让一个人信服,不需要故作深沉,只要用温柔的声音,就可以在这个人的回忆中,以某个人的身份打败他。
白玉京拍着顾行驰的后背,将人拥得更紧一些,低声安慰他:“明天一早我们就上山去看。”
顾行驰埋在他的怀里,并不急切:“没关系的,我有种感觉,她会等我的,她会等我们的。”
白玉京轻轻应了声,拍着顾行驰的背哄他入睡。西藏的夜里安静极了,这一晚竟是连风声都温柔,吹拂着寺庙附近的经幡,幡条在风中交织成温柔的歌。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起床,简单洗漱后,先到金殿中用早餐。藏传佛教的斋饭味道还不错,顾行驰挺喜欢这里的酸奶,口感比中原地区的要浓厚一些。
沈昭他们也跟着早起,问顾行驰两人打今天有什么打算。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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