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出几分血色,只露出佼佼雪发。
面前的人微微仰起头,玉带珠花随之垂坠。
谢镜泊定定地望着面前身形清隽的人,轻声开口:“很美。”
红盖头下一声低笑传来,谢镜泊深吸一口气,小心执起燕纾的手,扶着人一点点站起。
没有嘉宾,没有唢呐喧嚣,没有吉服,碑前梨花堆雪三尺。
一拜天地。
他从小无依无靠,是师父将他抱回销春尽,师兄带他一十二载,教他礼数、大道。
二拜高堂。
他与燕纾如今站在师父灵前,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当也礼数合宜。
夫妻对拜€€€€
燕纾的指尖已抓不住红绸,谢镜泊猛然托住他下坠的身躯。
“师兄!”
面前的人身子在不停地发颤,他似乎竭力想要稳住身形,紧接着却背脊一弓,猛然抬手捂住了唇。
€€€€不要,至少要撑过成亲。
但大片大片的鲜血从指缝溢出,转瞬染红了素白指尖,浓稠的红色将那狐裘衣襟处浸染,倒更添了一抹吉色。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梨花上,汇成一片,燕纾神志空茫一片。
他身子无力向下坠去,被谢镜泊一把抱住,两人伧然跪地,淋漓的鲜血混杂在一起,将那墨色也一点点泅透。
“礼成……合卺酒……”
燕纾躺在谢镜泊怀里,呛咳着仰起头,谢镜泊眼眶通红,却是咬牙将那酒坛拿过,迅速勘满两杯。